◎于吉仁 1

秀山县是四川东南门户，又是一个多民族杂居县，处于川湘黔接壤 的三角地带。历来为兵家所必争，情况比较复杂。第二野战军司令员刘 伯承、政委邓小平率部进军西南，路过秀山时就讲了：这个地方要准备在 大军过后打游击。当时还很不理解，而严酷的剿匪建政斗争，却印证了 这个英明预见。

由于解放初新区的建政工作是边行军、边准备，加之当时交通条件的限 制，因而秀山县人民政府从组建到正式行使接管，在时间上有一段距离。最 初的党政干部，来源于西南服务团的秀山中队，我任这个中队的教导员，汤 吉震任中队长，李同负责政治工作。1949 年 10 月，我们随二野三兵团十二 军南下，行至湖南省零陵县落实接管任务时，就把我们分配到涪陵地区。11 月 1 日，上级委任组建中共涪陵地委并担任书记和军分区政委的粱歧山，在 湖南常德地区的长岭岗召开会议，组建涪陵地区各县党政班子，会上宣布的 秀山县委成员有我、汤吉震和李同。分工我任县委书记，汤吉震任县长，李 同任组织部长。因大军进展神速，7 日下午就解放了秀山，我们步行到常德 清水溪，才乘汽车赶路，所以直至 19 日天黑才到达秀山县城。刚下车，地委书记梁歧山就对我们部署了当前的各项任务，并传达上级指示说：新区的同 志不懂书记是干什么的，要我兼任县长，汤吉震暂改任副县长，还任命许金 城为秀山县委委员。把原分配去涪陵地区贸易公司当业务科长的王崇玉， 也留在秀山负责经济工作。

20 日我找先头部队暂留人员吴思引同志接头了解情况，得知 7 日下午 5 时解放县城时，国民党政府各机关人员已逃跑一空。10 日在原国民党县党 部召开了县城各界人士会议，宣传党的政策，成立了秀山解放委员会，并推 举熊绍韩为主任委员，欧百川、涂逸之为副主任委员。这三个人很快到职 后，他们主持筹粮工作很顺利，其他旧人员见共产党并不是国民党宣传的那 么回事，也陆续回城。19 日晚上，三兵团政治部主任阎红彦和西南服务团团 团长曹获秋，在书院还召集解放委员会成员和各学校师生代表开了座谈 会。了解到各方面的情况都比较正常，我们就在 21 日，以县长于吉仁，副县 长汤吉震签章贴出秀山县人民政府第一张布告，并挂出秀山县人民政府吊 牌，正式行使对国民党秀山政权的全面接管。

在宣布全面接管的同时，我们县府成员和随军南下留在秀山开辟工作 的 58 人，便住进一无所有的旧县府（县委是后来才搬进国民党县党部的）。 这时群众来大堂后面看新县长、见我身穿黄棉衣，背包当凳子，办公在膝头， 住地板，睡草铺，都说共产党的县长真不简单。面对国民党县长李琛留下的 烂摊子，真是百废待兴。千头万绪从哪里抓起？我们决定从抓政策宣传，抓 上层人士的统战工作入手，稳定局势，巩固发展新生人民政权。

我和汤吉震同志在县府搁好行李，就召集秀山解放委员会正副主任熊 绍韩，欧百川、涂逸之来开会，交谈情况，讲解政策，宣布把解放委员会改为 “秀山县人民政府咨询委员会”，仍由熊绍韩、欧百川任正副主任。并请他们 介绍几位上层人士扩大这个组织，赓即在咨询委员会设常务委员 7 至 9 人， 由涂逸之、杨通惠、冉濂坊、王佑军、杨秀蔚为常务委员，涂逸之、杨通惠、王 佑军为驻会委员。

由于这些上层人士中原县参议长熊绍韩，原国民党 82 师师长欧百川和 原国民党县党部书记长杨通惠，在秀山有很高威望，都能控制一定的地方武装和各级官员，而且思想开明。我们抓住了这部分人的工作，并通过他们广 为宣传，扩大影响，争取人心，便使县人民政府对各方面的接管都进展得比 较顺利。

开完第一次咨询委员会，杨通惠同志就把他管理的国民党县党部档案 和县参议会的档案，全部移交给县人民政府，并通知国民党各区分部立即停 止活动，向当地人民政府移交档案，迅速得到执行。

最紧迫的粮秣筹措工作，仍交熊绍韩负责动员征集管理，签章动用，有 效地支援了大军西上，保证了建政之所需。

22 日县人民政府召开首次乡、镇长会议，由于咨询委员会尽心竭力通知，使全县 39 个乡镇陆续到了 36 个，经过宣传讲解新区的政策，履行登记手 续，坚持按照中央指示对旧人员采取“宜养不宜赶，宜集不宜散”的方针，包 括原来的乡长，凡参加会议，表示接受县人民政府领导的，都宣布一律任用， 照旧供职，把思想安定下来。

新设了县人民政府的派出机构各区公所，向乡镇长公布了派往各区的 正副区长：一区（中和）江源明、李治武；二区（梅江）郭锡禄、李慎耀；三区（洪 安）郑树海；四区（清溪）刘凤翔；五区（龙池）郭殿祥；六区（溶溪）罗秋田。这 就使行政这条线一下子就插到了各区乡，因多数区的区长都是区委书记兼 任，这样党的组织也同时建到了区上。

收编地方武装也很有成效，在这项工作中，不仅各乡镇拥有的民众自卫 队（各乡 30 至 50 人枪不等），随着对政权的接管，明确了领导关系，大多数在 名义上承认归属我指挥，而且田子霖、袁文述、李少亭等带领的一大队三、 四、五中队，经熊绍韩、杨通惠带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约法八章”，以及 “入城须知”等文件，推心置腹，讲解时局，晓以大义，接受了收编。酉阳军分 区副政委唐兴盛带两个警卫员同熊绍韩、杨通惠一起，前往贵图河边对接受 收编的三个中队进行了点验，讲话慰勉，宣布保持原班人马，不动一枪一弹、 一兵一卒，只派去 5 名军代表作政治工作，便率队进城，经设宴款待，犒赏安 抚后，编为解放大队三、四、五中队，派驻官庄执勤整休。

这次收编使党的宽大政策产生了更大的政治影响，加之迫于过境西上部队强大阵容的威力，除李琛直接掌握的刘正清、龙克武两个中队武装 外，其余东路熊子云、西路杨卓之、北路陈光佩、南路简国安所属各部及各 乡地方武装，都先后接受我收编，在较短时间内登记收缴各种枪支二千多 条，保持了一段时间的相对稳定。川东行署和地委对我县的统战工作，对 咨询委员会发挥的积极作用很满意，曾先后两次通知熊绍韩、欧百川、杨 通惠前往酉阳、涪陵、重庆参观学习，了解时局，坚定其为人民解放事业作 贡献的决心。

接管政权中最初碰到的难题是处理复杂多变而又与群众生活息息相关 的经济问题。例如，因国民党旧币贬值影响，人民币流通不畅，我们不得不 暂时采取银元、铜板乃至实物支付，让群众放心。更棘手的问题是解决群众 吃不上盐巴。这本来是此地长期存在的老问题，由于这个地方偏僻、闭塞、 贫困、加之国民党政府黑暗统治和地主、奸商、土匪、恶霸重重盘剥，使工农 业产品价格悬殊，搞得“斗米斤盐”；一般的中农都吃不上盐。

为了解决群众普遍关心而且盼望已久的吃盐问题，县委，县政府决定， 派王崇玉同志迅速建立县国营贸易公司。以十二军留下的六箱光洋和酉阳 专署拨来的款作资本，首先到重庆、龚滩大量运进盐巴，同时源源不断地把 土产运销湖南常德、所里，购回花、纱、布匹，以沟通物资交流，平抑物价，满 足群众的生活需要。开始因沿途都是西上的解放军，运送物资很顺利。大 军过后，出现国民党地方武装捣乱，我们派两个连的兵力保护车队也坚决 干，尽管在这项工作中，我们派的干部，驾驶员和护车的解放军冒了很大的 危险。有次独立营的一个排押着几车货开拢茶洞，便遭到川湘黔边境上千 反动武装的包围，在茶洞驻军的配合下经过激烈战斗，打退了敌人，保证了 物资的安全。这样的事虽然多次发生，我们为了使人民群众在共产党领导 下有便宜的盐吃，还是不惜一切代价地抓好，终于保持了价格的基本平衡， 逐步由一块光洋一斤盐降低到二三十个铜板一斤，改变了“斗米斤盐”的局 面，使人民政府得到群众的衷心拥护。

此外，为了解决开辟新区干部严重不足，除了开办培训班教育训练旧人 员外，还吸收青年学生办了两期“青干班”，培训了 200 多名当地青年干部，

充实到各部门各区乡抓宣传和征粮等工作。 总之，在县人民政府建立之初，一切都显得非常顺利，各方面工作很快

理出了头绪。可是不到两个月，局势便发生剧烈动荡。原因主要是大军过 后，只留少数兵力协助地方工作，敌我力量对比发生很大变化，当时驻秀武 装部队，不计收编武装，总共一个县大队，除去护送运输车辆往返于重庆、常 德的两个排，就只剩三连和一个排，而且不少是新兵。如此单薄的兵力，加 之国民党专员庹贡庭由重庆回来后，有计划地组织指挥尚未经受打击的地 方武装叛乱，各地反动势力便由隐蔽到公开反对人民政府。恰逢我们县里 几个声望很高的统战人士熊绍韩、杨通惠又被地委接往涪陵学习参观，不仅 无人沟通信息，调整多方关系，相反那些居心叵测的反动分子得以借机制造 谣言，说什么“熊、杨已被押送綦江劳改，捶石子、修马路，把手都磨出血了。” 在这种情况下，不少旧人员纷纷反叛，暴动迭起。

秀东石堤乡长黄增尧率部暴动后，1 月 6 日梅江场被攻打焚烧，紧接着 洪安区公所被劫，23 日溶溪乡长陈光佩发动暴乱，带领 180 人枪攻打并放火 烧了溶溪区公所，我派去的区委书记罗秋田、副区长宋健刚等 11 人被杀 害。县府闻讯派李治武和一连连长展庆庚，带一个加强排去安葬烈士遗体， 相机打击敌人，反而遭数倍于我之敌伏击，队伍被打散，伤亡干战 15 人。这 时，驻扎在甘龙一带的杨卓之、李琛带领的刘正清、杨奠川两个中队正准备 攻打县城，湖南匪首周燮卿旅，也从老巢向秀山进兵。同时，通讯线路遭破 坏，与酉阳地区失去了联系。在这个紧急情况下，县委于 27 日、召集县区乡 全体干部在县城开会，当时作两种打算：情况好转就开展借粮，情况恶化就 把干部带走。所以大会仍照常传达讨论地委布置的征粮支前工作，而县委 核心着重分析各路情报，商讨应付局势的对策。由于刘、邓首长事先对这个 地区的情况作过估计，县委有应急的准备，风声虽紧，方寸不乱。头两天会 议还算平静，开到 29 日就开不下去了，敌人号称两万围困秀山，实际裹胁群 众约有万人。更严重的是，我收编后派驻官庄的两个中队又发生了叛变，派 进去做政治工作的五个人中三人遭严刑拷打杀害，两人逃回报信，敌人攻城 迫在眉睫。

面对极其严重的局势，县委在紧急会议上，经过守与走的激烈争论，最 后统一决策，避敌锋芒，保存实力，于 30 日凌晨，带领全体干部和驻军近千 人，向靠近地区的酉阳龙潭转移。

为了迷惑敌人，安全突围，出发时部队先朝石耶方向开进，造成转移湖 南的假象。行至官舟掉转方向上观音山绕行一天。在人们对我行踪捉摸不 定时，天黑后便经红岩，出官庄，沿川湘公路向酉边打边走。在新庄遇到去 涪陵参观学习回来的杨通惠和押运物资回来的解放军一个排，并知道熊绍 韩同车回来，已在龙池下车做工作。估计到熊的安全无问题，便乘敌不备急 速前进，在菜坨、妙泉、猴子山等地突破敌人的封锁堵截。因大部分旧人员 走散和收编的一个中队在妙泉叛逃，31 日到达酉阳龙潭镇时，只剩 300 多 人。县人民政府暂设龙潭小学，一面组织学习整休，一面不断派人回秀山了 解敌情。

我们转移到龙潭住了 18 天，这段时间敌我双方都在发生变化。 失陷后的秀山县城，开初各路反动势力得意忘形，不可一世，煽动胁迫

上万群众，哄抢我贸易公司，把来不及转移的盐巴、布匹、棉花、纱子和银元、 人民币抢劫一空，还四处搜捕我党地方干部和进步群众，一片白色恐怖。浮 财到手后，便相互争夺权益。杨卓之梦想当县长，另几个头领又各不相让， 外来的周燮卿，处心积虑占领秀山这块地盘，而当地土霸又耽心鸠占鹊巢， 想方设法把周挤出秀山。相互之间，各怀鬼胎，貌合神离，矛盾重重。

我方由于进军的节节胜利，得以调兵反顾。川东军区陆续给酉阳地区 派来了九五团、一百团和五四团、九四团各一个营，大大加强了地方军事实 力，改变了敌强我弱的局面。

克敌制胜的条件成熟后，地委和军分区决定派出这个整团的兵力，协助 县人民政府，趁春节敌人不备的有利时机打回秀山。大年三十这天，分区伍 国仲司令员亲来龙潭作动员，成立了秀山剿匪指挥部，由分区参谋长赵梁材 任指挥长，一团副团长赵金瀛为副指挥长，我和一团副政委柳义文担任政委 和副政委，县大队副大队长许金城为成员，统一指挥秀山剿匪事宜，率领一 团、县大队和县人民政府工作人员，于大年初一向秀山进发，连夜到达指定位置，四面包围秀山县城待命。初二拂晓发起总攻，毙、伤、俘敌二百多人， 缴获枪支 73 支，打得各路土匪抱头鼠窜，一举收复了秀山县城，展开了全面 剿匪斗争。

在这次剿匪斗争中我们自始至终坚定地执行了“军事打击与政治瓦解、 发动群众相结合”的方针和“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的政策。鉴于 这一时期秀山的土匪，并非平时讲的那种占山为王、杀人越货的毛毛匪，而 是国民党残兵败将、地方武装与士匪等恶霸封建势力组成的政治武装集团， 他们是有领导、有计划地反抗人民解放事业，与我争夺政权。并且多数反动 头领，都曾在大军过境的威慑和宣传安抚下，向我投诚受我任用之后又叛变 暴动，没有受到过打击，不见棺材不掉泪，因而首先突出了军事进剿。我收 复县城后，便乘各路反动武装狼狈逃窜边缘山区之机，一团和县大队立即分 遣部队驻扎龙凤、石耶、妙泉安设据点，以点制面，在保证县城公路交通和集 中产粮富庶地区安全的前提下，抽出机动兵力四出进剿，不断地打击其嚣张 气焰，扩大我实际管辖的地盘。但由于我兵力有限，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只 能是击溃、赶走，难以歼灭其有生力量，抓不到首恶分子，这就使敌人往往在 得到短暂喘息之后，又勾结贵州、湖南各地游窜的反动武装兴风作浪，形成 拉锯式的相持局面，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 9 月初。

9 月中旬，酉阳军分区遵照川东军区开展川黔湘鄂边区大会剿的指示， 针对这一地区土匪活动，东以八面山为大本营，西以梵净山为大本营的规律 和特点，以川湘公路为界，划分东西两个战场，组成东西两个集团，开展大会 剿。东集团由一百团、九四团二营、九九团一营及十二军侦察营组成，最后 会同湘西四十七军之四一二、四二二团，全力围歼逃往八面山的残敌。西集 团由一团、九五团、分直一部和酉、秀独立营组成，会同铜仁军分区五四 O 团、三十一师主力，最后围歼逃往梵净山一带的残敌。两大战场都在 9 月下 旬同时展开扫荡。由于高度集中了绝对优势的兵力，10 天进剿就击溃了各 股主力，紧接着不分地域界线追歼残敌，清剿散匪，捉拿首恶，瓦解胁从，到 12 月底，便基本实现了净化。

为了配合促进军事进剿和巩固发展军事进剿的成果，县委、县人民政府从建政的角度，在全县组织动员上万干部群众，先后抓了八个方面的工作： 一是进一步加强统一战线，分别在 3 月、6 月和 10 月召开了第一届第一、二、 三次各界人民代表大会，在县人民政府咨询委员会的基础上，成立了由熊绍 韩、欧百川、杨通惠等 17 人组成的各界代表会议常务委员会执委，广泛宣传 党的政策，派人随同进剿部队做政治争取瓦解敌人的工作。二是县、区、乡、 村层层建立清剿委员会，剿匪部队的各级干部驻扎哪乡都兼任乡长，全盘指 挥军事政治、群众工作，使一切行动都服从于和服务于进剿。三是普遍建立 农民协会、妇女会、儿童团等群众组织，发动农会、妇女、儿童参加搜山、守 卡、查路条，盘问过往行人，举报匪情，满山遍野布下天落地网，使敌人无路 可走，无处可藏。四是组建区人民武装队伍，每个区分别抽调农民积极分子 100 人左右，进行政治教育和持枪训练，无匪情维持地方治安，有匪情参与搜 剿。五是大力开展土匪自新运动，凡是参加过土匪活动的人员，都以保为单 位逐入登记，因人制宜教育宽大，促使与土匪划清界线，洗手不干，争取在检 举拒绝登记的土匪和抓捕敌人中立功受奖，促使他们与土匪对立，削弱土匪 活动的社会基础。六是开展收缴公枪和进行私枪登记，凡是参加过暴乱为 匪、对抗政令的乡保及个人拥有的枪支，一律收缴，未参加暴乱为匪的公私 枪支，经过登记后，持枪人必须到政府听训，义务为政府传送情报和维持治 安。七是改造、建设乡保政权，没有当过匪的乡保长照常任用，曾经当过匪 的，区别其自愿与被迫、罪行的轻重、悔改的实际表现，或继续任用，或坚决 撤换。八是坚决实行宽大与镇压相结合，对罪大恶极的头目既坚决镇压、又 彻底追赃，以分配追退出来的赃物使群众得到实惠，进一步调动群众参加清 匪的积极性。如石堤乡在 11 月上旬公审处决投诚后又叛变的黄增尧等 3 名

匪首后，立即追回赃物耕牛 6 头、骡马 3 匹，纱、布、衣物 27 大包，各种家具值

40 万元，粮食 7000 余斤，桐油、格子一部分。合理分配给全体农会会员后， 纷纷宣誓“要跟着共产党干到底”，自动上山清枪捉匪。一次得知反动头领 石维涛的踪迹，立刻自动集合千多人，冒雨跑到保安乡，配合解放军打死了 石维涛。

正由于我们全面贯彻党的剿匪方针政策，终于在为期一年的时间内，彻底消灭了人数近万、拥枪 4 千多的严重匪患，锻炼和巩固了我县各级新生人 民政权，使秀山从此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历史时期。

1 于吉仁（1916～1984），男，汉族，初中文化，出身农民家庭。山东省文登县高村乡上冷家村 人。新中国成立后，第一任中共秀山县委书记、第一任秀山县人民政府县长。

（此文根据邹庭轩、赵超凡 1983 年 5 月 22 日在成都于吉仁家里专访录音，和 1983 年 11 月 7 日成立秀山自治县第二天，于吉仁、梁延德、许金城等在 县委会议室回忆座谈录音，由何祖谟整理而成。）